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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炉鼎  (第2/2页)
 他实在走投无路,也想过与meimei商量,若她愿意冒险,他会尽己所能和仙人同归于尽,若她心灰意冷,他便陪她赴死。    他以为只有这两条路可走,他没想过眼前的情状。    他竟然,竟然忘了一件事。    娘抱回meimei时,声称是给他的童养媳。他已当面拆穿了这件事,可父母还是瞒了下去。    meimei点燃红烛,裹着丝绸单衣压在他身上,指尖绕着胸口打转,口中咯咯地笑:干嘛这副表情,你不愿意吗?盼了你这些年,如今反悔我可是不依的。    她给他下了药,自然是无效的,可他躺在她的身下,动都不敢动一下。他努力从混乱思绪中抽出神志,问她这些年是如何听闻,又知道多少。    你说炉鼎?别说那么煞风景的话。反正结果都一样,你装也要装作欢喜,更何况,你明明对我也是……有情的。    她红着脸嗔他一眼,顺畅的言语终是有些迟疑,随即又振振有词:金镯玉钗都指名给我,你可不能不认账,我知道你见过我模样,现在是如何?对我的性子失望了?    哥仰面朝上,视线避无可避地落入她眼中,明亮的,柔和的,娇羞的。meimei要当他的新娘,喜气洋洋,与他洞房。    情投意合,顺理成章。    可是,可是。    我知道代价,可是你会死的,我不会让你死。meimei抚摸他的眼眶,低下头吻去他的泪滴:是你供养我长大,我本就该知恩图报。何况见你之后,仅剩那点不情愿也消散了。良人,你觉不觉得,我们很有夫妻相?    那是因为,我们是兄妹。    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,亲吻细碎落下。妹的口中溢出喘息,伸手攀上他的脖子,唇齿缠绵许久,叫人头昏脑胀。    他的双手却不碰她。    妹发出疑惑的声音,懵懂看他。哥撑在身前,发丝垂落,与她纠缠得不分彼此。他从中捻起,指尖一挥,掌心落下一缕发。又扯来帐幔红布条,系好,放入枕下。    哥说: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    又说:乖,睡觉。    妹恼火地伸手去够他的身下:你明明——    他语气柔得掐水,却莫名叫她毛骨悚热:炉鼎也会死的,若想长长久久,就听我的话。    他当然没有办法。可他不会让meimei在欺瞒之中委身于他。他也不能说出真相,她的人生都搭建在谎言之上,若要拆穿,她也会随之一同崩塌。    他只能这样说。幸好他装得很像,妹信了他。    没有夫妻之实算什么嘛。她小声嘟囔。于是他跪在她身前,尽心服侍她。    除了纳入,他们什么都做了。妹一天比一天活放起来,她本就是这样的性格,初见时还有所收敛,如今彻底张扬热烈。哥平日处理尽是些腌臜事务,有时实在瞒不下来,出行不带她同往,她就在家胡闹。养了一院子飞禽走兽,都被折腾得够呛,回来后,更要把他也折腾得够呛。    他有时会无心脱口一声meimei,她听闻时表情微妙,过一会,脸红红地蹭过来,说她听着顺耳,让他再叫一声。    后来某日她帮他手作时,唐突唤了一声哥哥,他猛地s了,低头看去,她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窃笑。    莫名间,便开始以兄妹相称。    幸福时光仿若虚幻。他灵脉破损日益严重,瞒得过meimei却骗不了仙人,对方倒也未催他,只是懒洋洋地重复:你知道该怎么做。    是啊,他终于知道该怎么做。    炉鼎之身,自然有奇异之处,妹来之后,他终于找到了办法。    延缓杀心起时瞬发的蛊毒,与仙人同归于尽的办法。    明日是哥的及冠之礼,他前日急事出门,至今未归。妹恨恨地绣着手帕,她女工不精,这下倒好,竟有时间制出这样完美的一条,哼,干脆留着自己用,才不要给他。    心里想着,手上诚实地剪断红线,将手帕叠好,摆在他枕上。    她钻进被褥,在旁边睡下,盼着他早早归家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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