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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兄妹  (第1/1页)
    骑虎难下。    他们原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,他永远学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去对世界的所有温柔,他永远没办法说出为了救人所以怎么样都可以的这种话……    他的哥哥是圣父、笨蛋、大笨蛋!    但他们有着一模一样完全相同的一张脸。同卵双胞胎。    他想要从此冒充哥哥生活下去的决定做得很冲动,完全是一时上头,看到她哭得那么惨、看到她那么不愿意接受真相,他一时冲动就把手放在她头上,像哥哥过去一样用他最温柔的语调叫她:“meimei。”    哥哥从来就是叫他们:“弟弟”“meimei”。    她总算从濒临奔溃的痛苦中醒过神来,木愣愣地看着他,想着是否苍天有幸她记忆出错,又是否是更离奇地让大哥得以附身在二哥身上一同存活?但是不是。旁人无法辨清他们可她又怎么会呢。但她冲动之下应承了:“大哥。”她轻轻搭上头顶那只手的手腕,望过去的眼神时时刻刻都挣扎在孺慕崇敬与愤恨悲伤之间。    她看大哥与二哥的眼神从来是不同的,大哥如父如母是兄,而二哥更像一个可以无所顾忌的玩伴,烦恼、负能量还有犯过的错都可以推过去,他会通通吃下。    大哥死了。    但二哥还活着。    不。    ……二哥死了……    但大哥还活着……    她拉下他的手,把脸颊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:“大哥。”她从来不会对二哥这么做。她会捏二哥的脸,当成玩具。    一切都被改变了。    “大哥还活着。”他们共同在心里默念:“掉下爱河的是二哥。”“消融的是我。”    爱河,这条看着他们长大的河叫他们多么地又爱又恨,这条河多好啊,她儿时差点没命,是服下爱河水才变得健康;这条河多坏了,它吞噬了她最敬爱的哥哥……她亲眼看着哥哥脚滑掉下去,掉下去前他还冲她挥手大声说自己没事,再然后她就亲眼看到哥哥被消融被成为爱河的一部分——她和二哥也跳了河,可他们为什么就一点事都没有!难道是因为大哥是那样温柔,而她和二哥是那样冷酷?    为什么?因为他有爱而他们没有?    两只对世界生了满身尖刺的小兽痛苦地靠在一起,靠在一起,把唯一柔软的腹部紧贴着、依偎着:“大哥。”她叫大哥。    “meimei。”他模仿大哥。    他们靠在一起,以摇摇裂裂的新的被缝补的姿态共同面对到处是黑洞的世界。    光在哪儿?    在水里。    在哪儿里?    在爱河河面那又爱又恨的粼粼波光。    要不要搬家?不要。就还要住在这里,住在每天一开窗就能看见那条凶手河的这里,就要住在这儿,住在承载了他们过去好的坏的悲伤的快乐的充满回忆的这里。他们把二哥的房间死死锁住了。    他学着大哥,拿起锅铲,围上围裙,在她故意笨手笨脚时忍着不适去训斥她,又在她遇到问题时故作沉稳居高临下地告诉她解决办法……的总纲领。    这种生活他快过不下去了!    他越模仿越觉得大哥有点,不对劲?    而且!他真的讨厌训斥她!巨讨厌!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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