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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只是东西罢了 (第2/2页)
“你说...他最后把那条蛇送给谁了?” 尘小梨突然想起他说,“只有你配戴我的东西”。 可此刻廖涵芝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毒的蛇信,吐着信子舔舐她的狼狈。 梵克雅宝专柜的射灯在廖涵芝发梢的银灰挑染上碎成星子,尘小梨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玻璃展柜上抖得不成样子。 “可能...送给哪个幸运儿了吧。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,导购员正在给廖涵芝展示条玫瑰金手链,钻石反光刺得她眼睛发酸。 “幸运儿?”廖涵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向展柜,冰凉的玻璃贴着她掌心的月牙形掐痕,“小梨你看,这条蛇的眼睛是鸽血红宝石的。”她的指甲划过蛇头造型的搭扣,“比你脖子上那个...似乎更好。” 商场穹顶的彩绘玻璃透进光斑,落在尘小梨裸露的脚踝上。 她猛地抽回手,鞋在地毯上蹭出细响。 “涵芝姐喜欢就买下来。”尘小梨转身走向电梯,蛇形吊坠在她颈间甩出银弧,“我去下洗手间。” 自动扶梯载着她下沉时,她看见廖涵芝在前台准备结账,她并没有选择刷卡,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捆又一捆的大额现金。 那捆钞票的厚度让她想起林管家递给煜梵渊那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——原来财富的形态不同,压迫感却如此相似。 洗手间的磨砂玻璃外传来服务生的低语,“...廖小姐包场了三楼VIP室...听说带了个很普通的女孩...” 水流冲击陶瓷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,她掬起冷水拍在脸上,镜中的自己像条刚从冰水游出来的活物。 隔间门被推开时,她撞见廖涵芝补口红的侧脸。对方突然用口红尾端点向尘小梨的锁骨,“找到你了。来,试试这支,跟你今天很配。” 尘小梨后退半步撞在大理石台面上,听见口红膏体断裂的脆响。 廖涵芝的笑声混着香水味漫过来,“吓到了?不过是支口红而已...就像那晚煜总拍下的蛇项链,对我们来说,都只是‘东西’罢了。” 喉间涌上铁锈味,尘小梨死死盯着廖涵芝脚下那截滚落的口红膏体——正红色像凝固的血,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晕开细小的涟漪。 “‘东西’?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却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,“廖小姐要是觉得花钱很有趣,不如把钱捐给需要的人。” 廖涵芝擦着唇角的口红印笑出声,迪奥999的红沾在她雪白的指腹上,像刚撕咬过猎物:“捐钱?小梨你真是天真得可爱。你以为煜总拍下那条项链是为了收藏?”她突然倾身。 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突然变得浓稠,像浸了药的棉絮堵在尘小梨喉咙口。 廖涵芝的珍珠耳环垂在她眼前晃悠,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,“煜家的蛇形图腾代表什么,你不会真不知道吧?” 她的指尖划过尘小梨颈间吊坠的蛇眼,冰凉的金属突然发烫,“那是他们家族标记‘所有物’的方式——就像给宠物戴项圈。” "所有物"...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她心脏。尘小梨猛地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。 洗手间的排风扇发出嗡鸣,尘小梨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瓷砖上抽搐。 廖涵芝从手袋里抽出张烫金名片拍在台面上,黑卡边缘割破空气的声音格外清晰,“你猜,拍卖会结束那晚,煜总拿着项链去了哪里?” 台面上的迪奥口红膏体还在缓慢滚动,正红色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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