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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红烛(四)  (第2/2页)
身的衣物已尽数换去。    “姨娘,这是昨夜侯爷叫奴婢换的。”    “昨晚?”    “和姨娘圆房后,侯爷把元帕交与我就走了。”    白榆眉心蹙起,“元帕?”    “就是...”丫头有些不好意思,“有处子血的帕子。”    白榆自然知道,只是明环告诉她此次娶妾并无这玩意儿,她便也没做准备。    她双手攥起了身侧被单,神色些许紧张。洞房发生的桩桩件件周羡安是再清楚不过的,他平白无故弄个元帕出来究竟意欲何为。    “昨夜...”她喉间发紧,“也是你给我洗漱清理的?”    “小姐,”明环打断她们的对话,“快巳时了。”    “告诉那边,我就不去了。”白榆脸色愈渐惨白,咬了咬干裂的下唇。    “姨娘...”    “离嫣,你快去南苑传话。”明环给她使眼色,“我们小姐身体不适,就不做陪了。”    那丫头点头如捣蒜,匆忙应下跑出了屋。    那边脚步刚走,又来一串人声。    “李娘子安,奴婢是膳房的胡嬷嬷。”领头的中年女子向她福礼,回挥手让身后人上前。    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跪下在床边,将一碗汤药举高。    “胡嬷嬷好。有什么事吗?”明环看她不适的模样代为答道。    “按规矩,侯爷娶妻前不能出庶子,所以这汤药...”    白榆讪笑。根本无需这碗伤身药。但她还是果决提起碗,一口气闷了下去。这味药并不如想象中那般苦,许是这副身躯早已苦过了任一剂汤药。    “多谢姨娘配合。”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“小的们这就告退了。”    屋内终于只余两人。窗外透进的光线绕起飘零的灰尘,与白榆灰白的面色映出一室破败。    “侯爷是谁,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。”她无力地问明环。    “...是镇北候之子,元安侯周羡安。”    明环守口如瓶,进府之前为免她退却,无法告知此人的具体身份。    元安侯。至高无上的荣耀。    从前跟随父亲征伐北疆的承恩小侯爷,如今不过二十岁,已是撑起半边天的显贵。    也难怪星霜荏苒,只有她还守着从前那点寒酸的回忆呢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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